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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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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讓她感到親近,蜻蛉走過來時他刻意退開的距離在蘭馨看來實在是非常僵硬。

還有那句在陽臺上的玩笑話——“會被殺死的哦。”這句話總是不斷地在蘭馨的腦海回放,讓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殘夏只是為了捉弄自己的動機。

那是一句忠告,雖然漫不經心,可是蘭馨就是如此確定。

“蜻蛉先生,我有事——”

“蘭馨,我有事——”

同時開口的兩人,轉身就撞上對方有話想說的眼睛。

蜻蛉似乎對這種巧合感到愉悅和滿意,他擡起手摸摸蘭馨的腦袋:“你先說。”

此時的蜻蛉臉上沒有戴面具,這是蘭馨和他的約定——在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去掉所有偽裝和距離。

蘭馨很清楚地看到此刻蜻蛉臉上溫柔的表情,這是最近在蜻蛉臉上很容易看到的表情:笑容柔和了臉龐的棱角,溫潤的眉眼裏像是可以擠出金黃的蜂蜜。

——他只對自己露出的,如此寵溺的表情。

汽車因為紅燈而突然的停頓讓蘭馨回了神,這時她才又重新聽到耳邊淅淅瀝瀝的雨絲敲打玻璃的聲音。不好意思地側過臉掩飾自己走神後害羞的表情,蘭馨輕咳一聲,說道:“蜻蛉先生,我覺得您應該去看一下殘夏先生。”

“殘夏?”重覆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蜻蛉不自覺皺起了眉頭,原因無他,他不喜歡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名字如此高頻率地出現在她的嘴裏,尤其是在他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卻提到其他人的名字,殘夏。

可是,蘭馨顯然沒有感覺到蜻蛉此時的心思,她只是點點頭繼續道:“是的,您應該去看看他,他受了很重的傷,而且今天早上的他,唔,或許由我來說不太合適,今天早上的殘夏先生好像有點不正常,像是,在躲我們?”

“呃。”聽到蘭馨做出如此猜測,蜻蛉心裏突然尷尬起來,因為他知道殘夏刻意躲避的原因,那原因就是自己,可是,“等等,蘭你說殘夏他受傷了?”

面對蜻蛉突然變得嚴肅的表情,蘭馨一時也是不知如何反應,只是條件反射的點點頭:“嗯,流了好多血,雖然我已經暫時為他包紮過了,可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再去醫院做處理。”

臉色暗了下來,蜻蛉繼續追問:“什麽時候的事?”

蘭馨看到這個樣子的蜻蛉,心裏這才反應過來事情的嚴重性,可是她又疑惑,這些事情為什麽蜻蛉先生都不知道呢?

嘴巴先於腦袋行動,蘭馨的疑問脫口而出:“誒?蜻蛉先生不知道嗎?就是昨天晚上啊,在您讓他接我覆健回來以後,殘夏先生把我送回房子,他,呃,為了確認我是否是真心想要和你在一起,好幾次都看了我的心。”

說到這裏,蘭馨變得有些遲疑,她不知道這些話殘夏是否會不高興讓蜻蛉知道,可是啊,蜻蛉先生是有必要知道的,蘭馨這麽堅信,於是,她要搖腦袋驅逐心裏多餘的顧慮,又對上那雙嚴肅的眼睛:“總之,殘夏先生用了好多次能力,然後,他突然就倒了下去,右眼流了好多血,我在蜻蛉先生的房間裏找到了急救箱幫他綁紮好,讓他在您的房間裏休息。本來是想等您回來就告訴您的,可是,呃,我不知怎麽的就睡著了。蜻蛉先生你回來的時候沒有見到殘夏先生嗎?”

——見到了,怎麽可能沒有見到。我還自以為是地警告了他。

心裏在打鼓,胸腔有一處突然不自然的收縮,揪得蜻蛉生疼。此刻的蜻蛉覺得不可思議,他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天,自己密友的消息會如此的被自己忽略乃至心意也被踐踏。可是現在呈現在他面前的這個事實讓他的心冷了半截。

直到這時他才恍然想起昨天燈光下殘夏蒼白的臉旁和殘留在唇邊勉強的笑意。

——怎麽會沒有註意到呢?明明是那麽明顯的不能忽視的東西。

“蜻蛉大人,妖館到了。”

車子正好在這時停下,妖館已經矗立在面前。

推開車門蜻蛉毫不猶豫地向妖館奔去,只留下自己急迫的聲音配合著雨滴傳向車裏:“蘭,抱歉,我現在有急事要處理,剛才想說的事改天再說。”

鬥篷翻飛,外面還飄著雨,面具也被遺漏在車廂的座位上,蘭馨默默註視著遠去的身影微笑:“好的,蜻蛉先生。”

隱藏的心意(下)

正值晚餐時間,妖館客廳的門被“砰——”的一聲撞開,坐在客廳裏的大家一瞬的震驚之後立刻就全副武裝警備著向聲源處望過去。

然而,站在那裏的只是一個相貌清秀卻頗為狼狽的家夥。

可能是因為趕過來的時候太急了吧,男子的衣服濕淋淋的,活像是一只落湯雞。可是,好像總有哪裏不對啊!這種違和感。

瞧這長發,瞧這鬥篷,瞧這靴子!除去這一張臉簡直就是百分百青鬼院蜻蛉的打扮啊!啊哈哈,現在還真有少年會喜歡cosplay這身裝備啊。

細長的眉,黑色的眼,挺直的鼻梁和纖薄的唇線。嘖,明明長了一張不錯的臉,虧得這麽一張好看的臉啊!怎麽會有個變態惡趣味呢?

正當大家都這麽汗顏的咂舌的時候,夏目殘夏的聲音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傳了過來:“小蜻蛉?”

什什什什什什麽???!!!

恨不得把一個個誇張的感嘆號都掛在額頭,大家的表情如此高度的統一說不定是進入妖館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片刻過後,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一般,大家又齊齊把目光投降蜻蛉另一位青梅竹馬的玩伴——禦狐神雙熾。

而禦狐神雙熾也並沒有異議的點頭作歡迎狀:“蜻蛉大人。”

呃,好吧,這個世界已經瘋狂了。

變態也能擁有一副好皮囊。

要拿什麽才能拯救你啊,我可憐的三觀。

腦子裏已經被瞬間清空,大家就這麽囧囧有神地望著這個疑似,不,其實他就是,呃,好吧。大家腦袋空空地望著帥帥蜻蛉大人一個旋風過境——拐走了夏目殘夏。

當然,沒有人作出反應,沒有人阻攔。他們只是眺望著殘夏搖擺在空中揚起灰塵的兩條面條腿,默默地哀悼自己的三觀。

無辜到小淚閃閃的殘夏:“誒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沒有人來救我咩?”

英俊到亮瞎眼的蜻蛉:“你給我閉嘴!你這個腦殘S!”

腦抽到不知所措地大家:“三觀,你好。三觀,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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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斜垮垮拉著殘夏到他的房間,蜻蛉“邦——”的關上門一把把殘夏壓在了門上,清秀臉上出現的表情像是糾纏著怒意卻又無處發洩,帶著點傷心,最後又全部化成了無奈。

是的,蜻蛉現在很無奈,面對著殘夏這張盈滿笑意什麽似乎都不在乎的面孔,他所有的負面情緒都像是一拳砸在枕頭上,軟綿綿的沒有效果,讓人不爽。

最後他只能松開自己緊緊揪在殘夏領子上的手,喪氣地退後一步,不再說話。

不緊不慢地整整自己的領子,殘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歡脫:“呀嘞嘞~虧人家還這麽期待著你吻上來呢~~小蜻蛉嘿嘿~別臨陣脫逃啊~”

——哦哦!你這個大S也希望被本大人攻一下嗎?那麽,就讓你來見識一下本大人的play吧!!哇哢哢~~

若是平時的話,蜻蛉一定會狂笑著配合說出這種無厘頭的話。

可是今天,他只是站在那盯著這個自己的好友試圖從對方的身上發現一絲破綻,哪怕是一個小小的停滯也算,這樣,他們兩個就扯平了。

於是,他站在那裏看了好久,看他像往常一樣吐槽,看他像往常一樣嬉皮笑臉,看他像往常一樣會使自己,結果一無所獲。

放棄的同時認輸一般聳聳肩膀,他對殘夏笑笑,毫不掩飾自己笑容裏的挫敗和自嘲,緊接著,他似嘆息一般地出聲:“殘夏,你就這麽不相信本大人的眼光,嗯?”

沒有料到蜻蛉會如此開口,強勢的怒罵甚至動手殘夏都有能力應對,卻唯獨對平靜質問的蜻蛉感到措手不及,一時之間,殘夏的臉上閃過混合著訝異和痛心的覆雜表情,他忍不住動用能力去看蜻蛉,心事像是白紙一樣呈現在眼前,殘夏了然:“她告訴你了。”

面對這樣的回答,蜻蛉沒有否認只是挑眉:“難道你認為她不應該告訴我?”

時間靜靜地流淌,房間裏始終秒針還在轉動,可是時間似乎沒有劃過他們兩人的痕跡。蜻蛉和殘夏還是那麽面對面站著不動聲響。

殘夏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他想破口而出“不應該”三個字,卻又在心裏繞了個圈把這句話壓了下去。為什麽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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